64.Record 64(2 / 2)

“白癡。”場地圭介懶得和我爭論。

我意識到自己得挽救一下:“離開了東卍你要去哪裡,芭流霸羅?”

“沒錯,所以我和東卍、還有你都是敵人了。”

“為了羽宮一虎?”

場地圭介神色大變:“他連那些事都告訴你了?”

我回憶起羽宮一虎說過的話,不太清楚場地指的是哪些。我乾脆不正麵回答,隻是感歎:“你們的兄弟情真感人。”

看這架勢,場地是去芭流霸羅救失足少年羽宮一虎的吧?

說真的一虎那個精神狀態,確實很擔心他被騙著殺人了都沒意識。

組織二把手還是半間,很難不幻想羽宮一虎被賣去當牛郎為了業績兢兢業業伺候客人的樣子。

我不小心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發現場地狠瞪著我,瞬間收斂了笑容。場地宣布:“你等著,我一定要把你的偽裝給撕下來。”

“我裝什麼了?而且你這種規劃也犯不著當麵和我說吧。”

如果眼神能殺人,場地已經把我殺死了。

突然想到他指的不會是我掩蓋自己「Time measurer(時間測量者)」身份的外殼吧,表情不禁嚴肅起來:“你也被「機關」操控了麼。”

他嘴裡蹦出來句:“你和半間修二是老相識。”

“誰告訴你的?”

“…S/miley的堂哥,紅色的那個。”

我瞬間醍醐灌頂。這家夥不會以為我為了奪得東卍,一直和半間裡應外合演苦肉計吧?回過神來不禁有些輕蔑,覺得他既蠢又自視甚高。他和Mikey這幾個人都有一股怪味,這股味裡又彌漫著一股奇異的單純。

他們這種把打架視為一種社交、互相了解的手段的人,對人類能惡心到什麼程度沒有足夠的認知。

就像現在的場地一樣,對事情最壞的一麵一種模糊的預感與想象。要是我真有這方麵的需求,幾個月時間,他們早就被我毀了,我也不會聽場地圭介機會在這裡說話。

而且最重要的,東卍也好Mikey也好,哪來這個價值?

於是我選擇開嘲諷:“你和Mikey不也是老相識,怎麼背叛了?”

“白癡。”場地丟下這句話,直接走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思緒萬千,咕咕叫的肚子卻叫我不能再觀摩下去了,推門進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吃起了特辣咖喱。

乾完一盤結賬時我感覺嗓子都沒法工作了,連忙去熟悉的自動販賣機小巷裡買飲料。

然後看見場地就坐在台階上。他可恥地沉默了,應該是沒想過我還在附近。

我往機器裡投了300日元,滾出來一罐牛奶和一罐汽水。

我咕嘟咕嘟喝了一口牛奶,感覺終於活過來了。這才晃晃手裡另一罐汽水,問:“喝嗎?”

沒等場地回答,我就手快把汽水拋了出去。

他根本沒打算接,於是汽水自動落體後又滾了幾圈,正好磕在台階角,汽水從口子裡和水柱一樣噴在場地臉上。

我冷靜地表示:“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

場地圭介同樣冷靜地回答。站起身來到販賣機前,買了瓶最便宜的碳酸汽水,狂搖幾下後滋了我一臉。

“我也不是故意的。”他惡劣地笑。

接下來就不是故不故意的問題了,互滋完那兩罐後我阻止了企圖自動販賣機零元購的場地。於是互滋升級成了鬥毆。

不是很想打的我放了一北冰洋,我倆平局了。

場地坐在台階上喘氣,我騎著愛車回來,問:“坐不坐?”

場地圭介突然堪稱溫柔地笑了,和我擊掌後上了後座。

搞不懂他。我又假惺惺地問他家怎麼開,說我送他回去。場地沉默片刻後隻是呢喃了半句“你和稀咲那家夥”。

我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問怎麼突然提到死哪裡去都不知道的稀咲鐵太。場地連忙擺出一副對真相了如指掌的樣子,隻是“哼”了一聲。

搞得我心裡和被貓抓了一樣,又不好追問。

可再怎麼心癢癢都改變不了當下的現實。場地不讓我往他家開,我就往自己家裡開。半路又感覺到餓。於是在便利店門口停下,準備去買點速食。

“您用早餐。”場地圭介陰陽怪氣說了句。

我故作可憐:“我這兩天都沒吃東西,陸番隊太忙了。剛剛想去吃個咖喱還因為不放心某人折回來,隻喝了一罐牛奶。”

場地因為這句話身體僵硬,而我看上去也確實狀態不好。

他抓抓腦袋,吐出一句“抱歉”。見我不為所動,居然“嘖”了一聲,從外套裡拿出一盒速食炒麵。

“一人一半。”他對瞪大眼睛的我說。

於是我去便利店買了點東西、借了熱水。愛車停在一旁,我們坐在路邊吃起來。一些關東煮、二分之一的炒麵、一人一根的烤腸和汽水。我們吃得狼吞虎咽,以汽水代酒狂飲一通,同時看著蒙蒙亮的天空。

“稀咲那家夥,”場地眯著眼睛,“在退出不良界前找到我,說‘岡部由理奈是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家夥,讓她加入東卍隻會讓東卍毀滅’。”

稀咲說的原話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我暫時摸不清場地的態度。對此隻是評價:“他給我的評價可真高。”

場地自顧自繼續說:“我現在覺得他說得沒錯,隻是你比他好多了。”

“好傷人,”我平淡地說,“其實你不用太在意那場車禍,對我來說隻是人生的小插曲。因為這點事去恨人乃至蓄意報複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加入東卍?”

他的目光銳利如劍。我意識到糊弄不過去了,於是講了實話:“我想活下去。”

“哈?”

我們對視,他察覺我這句是難得的真心話。場地露出很難過的表情:“那和東卍有什麼關係?”

究其原因,還是上周目那個殺害我的身份不明者。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能活下去,經曆全然未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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