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滄桑了:“中午你在公蛟車裡也聽見了,郡主各種旁敲側擊。最近到處都在傳,我能幫女修士逆天改命。那郡主不見兔子不撒鷹,我若不付出點什麼,她不會給我真武金晶。”
黑玫瑰關注的點不一樣,非但沒吃醋,反而瞬間淚目:“官人是為了我,才委屈了自己?都怪我不好,拖累了官人。”
這波操作把裴隱搞得不好意思了:“咳咳,娘子,不怪你。我也需要真武金晶修複本命飛劍,還得借郡主的力量對付暗殿那人。是我不好,我不乾淨了,不純粹了。”
黑玫瑰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官人,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
裴隱覺悟了,幫黑玫瑰改造神器的事情,得暫時放一放。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自己不努力一下,那都說不過去了。
努力不要等明天,趁著年輕,好好乾。
……
就在裴真人努力的時候,長樂郡主再度離開風月山莊,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入了皇城。
她沒去靖王府,竟然徑直走到中心廣場,坐在天道碑前。
晚上光線不好,觀碑效果也不怎麼樣。
但長樂郡主絕非常人,偏偏不走尋常路。
她在天道碑前,靜坐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當晨曦劃破大地的時候,早起了京城百姓,發出了一連串驚呼聲。
三花聚頂!
眾人看見天道碑前,有一條白影,頭頂閃爍三朵小白花。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把睡懶覺的權貴老爺們都給驚醒了。
邀月宮,長公主聽完一名小太監的稟報,臉色變幻莫測。
她躺在大床上沒動,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冷哼一聲:“武明空,你下手可真夠快的!”
……
禦書房,一名弱冠青年正在批閱奏章,身上的金色龍袍,早已深深地出賣了他。
“太後駕到。”
伴隨著一名老太監的聲音,青年皇帝走到門口:“兒臣恭迎母後。”
宣太後進了禦書房,語氣帶著考驗:“今日並無早朝,皇上為何起得這麼早?”
皇帝淡然道:“朕親政不久,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沒時間睡懶覺。”
宣太後很滿意:“總算有點明君風範了,你可知今晨長樂郡主三花聚頂?”
皇帝說道:“略知一二。”
“不知皇上作何感想?”宣太後又展開了考題。
“好事情,皇室已有百年未出過三花聚頂之人,郡主替我武家皇族爭光了。”皇帝答道。
“皇上當真這樣想?”宣太後語氣變冷了。
“君無戲言,母後此話何意?”皇帝的反問,帶著一種真龍天子的不可冒犯。
宣太後目光微微一縮,歎道:“皇上親政兩年,有自己的主意了,怪哀家多嘴,我向皇上賠罪。”
“母後折煞兒臣了,朕知道母後是為我著想。”皇帝表情管理很專業,擠出了惶恐的姿態。
“既然皇上明白哀家的心意,那我就多說兩句。”宣太後道:“先帝馭龍賓天,所有人都認定靖王繼位,可坐在龍椅上的人是你,陛下可知根源?”
皇帝露出感激之色:“自然是母後大力斡旋,否則兒臣不會有今天。”
宣太後對這答複並不滿意:“客套話不必多說,如今皇上這麼有主見,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當年哀家反對靖王繼位,提出了一個讓元老會無法反駁的理由——靖王膝下無子,隻有一女,他已經不年輕了,無法替我大周皇族延續香火。”
皇帝眼中精光閃爍,似乎明白了什麼。
宣太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來皇上已經想明白了,如今靖王之女三花聚頂,得大道加持,今非昔比。當年那些支持靖王登基的老東西,很快又會跳出來,還望皇上早做準備。”
皇帝略一思忖,問道:“不知母後所指的準備是?”
宣太後有備而來:“今日正好長樂過壽,皇上不妨親自前去,給足她麵子。那丫頭不是喜歡養門客嗎,五十歲了,年紀一大把,也該成親啦。皇上就在她那三百門客裡麵,挑一個賜婚,給我們那位郡主來個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