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答道：“和以前差不多，我和姐姐每天幫劍仙前輩擦洗身體，更換乾淨衣服。”
“辛苦了，你在門口守著，誰也不許進來。”
裴隱說完上了二樓，在精致的屏風後麵，看到了古典大床上一動不動的雪劍仙。
和從前一樣臉色蒼白，氣若遊絲。
僅僅保留著一線生機，毫無意識，和植物人相差無幾。
“師父，弟子回來了。”
裴隱走過去，神情說不出的沉痛。
有些事情，需要歲月積澱，才明白其中的意義。
自從去過鎖妖塔，知道了活得越久的人越怕死，胖徒弟才真正體會到，雪師父當初燃燒幾百年壽命對付黃龍劍仙，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
兩人的師徒關係雖然不長，但雪師父為胖徒弟所作的事情，天地可鑒。
裴隱跪在床邊，雙手升騰起神奇水霧，包括了雪師父。
他先用上善若水的主動效果，測試這大圓滿神通，能否生死人肉白骨。
事實證明，水係至高神通，也不是萬能的。
一如蜀中神醫薑回春的診斷結果，雪劍仙麵臨的情況，不是傷，也不是病。
這種與傷病無關的症狀，上善若水無法治愈。
就像一個生命走到儘頭，自然死亡的老人，即使把全世界名醫都請來，也無濟於事。
雪劍仙唯一欠缺的，是壽元。
裴隱心裡有數了，從背包裡取出甲子蟠桃。
他手心再次泛起水霧，把蟠桃認真清洗了一遍。
這種法術洗滌過程，比自來水清洗水果更高端，能完整保持靈果的養分。
當蟠桃清洗乾淨，裴真人問道：“雙兒，甲子蟠桃是不是吃下去就有效果？”
“是的。”百裡雙雙很肯定道。
“可我師父昏迷不醒，該怎麼吃東西？”裴隱犯難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把桃子嚼碎了，嘴對嘴喂她。”百裡雙雙說道。
“啊？”裴隱聞言一愣：“她可是我師父，這樣不好吧？”
“人命關天，救人要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百裡雙雙說道。
“行，我試試。”裴隱也不扭捏了。
“以她的情況，恐怕喂流食也很難喂進去。你要運轉碧水神功，類似於口渡真氣，把嚼碎的桃子喂進去。”雙兒提醒道。
“明白了。”
裴隱咬了一口桃子，顫巍巍地撐開了雪劍仙的櫻桃小嘴。
雪劍仙毫無反應，果然如百裡珊珊判斷的一樣，這種類似植物人的情況，喂小米粥都喂不進去，一般來說需要輸液維持生機。
“隻能用那一招了。”
裴隱一橫心，使出了碧水神功的隱藏招數——內練一口氣。
以前他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即使沒脫衣服，都和姑娘產生了天人合一的效果。
這是一種純粹的功法交流，男女雙方通過內息融合。
隱藏招數果然不一般，雪劍仙漸漸有了反應，沉寂許久的功法自動運轉起來。
失去意識後消散的求生欲，也在這一刻激發出來。
她開始吞咽細碎的甲子蟠桃，補充著生機。
裴隱如釋重負，連忙嚼碎第二口桃子，重施故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甲子蟠桃隻剩下一顆桃核的時候，雪劍仙睜開了眼睛。
她臉紅了。
那種臉紅，並非劫後餘生的激動，而是……她看見胖徒弟斜趴在床邊，做了一件騎師滅祖的事情，雙唇居然印在她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