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學校放了三天假。
一月一號早上七點,裴隱穿著一身運動服出了門,美其名曰晨練。
他去了河邊公園,和雷軒然碰了麵。
少男少女如同做賊一樣,雙方都有點小緊張。
話說約個會,為毛這麼早?
這就是高中生的無奈之處,裴隱家裡人發話了,要給他慶祝生日,從中午到下午,他肯定是沒時間出去的。
至於晚上,正房元配雪時晴,還有二夫人黑玫瑰,也要給相公慶祝生辰,根本不會放他離開。
這麼一來二去,留給裴隱自由安排的時間,就隻剩上午了。
兩人小跑了一圈,在公園長椅上坐下,裴隱主動承認了錯誤:“軒然,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也過生日,我舅舅和表弟等會兒要從威遠上來給我慶生。還有我表姐,在外地上大學,她中午也會飛過來,我沒辦法參加你的生日派對了。”
雷軒然說道:“我明白的,自從我覺醒靈根以後,每次我過生日,家裡都會來好多親戚。你陪我走走,就當我們互相給對方慶生啦。”
裴隱牛逼哄哄道:“走走還不夠,現在是早上八點,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我都陪著你。”
說完,趁機牽住了少女小手。
雷軒然沒有反抗,紅著臉跟裴隱一起站起來,手拉手在河邊看風景。
偶爾有老大爺路過,看了他們一眼,少男少女都會緊張不安。
有一種做賊似的感覺,生怕被大人看見。
如果說雷軒然的緊張羞澀是自然表現,那麼裴大官人的緊張,也不玩虛的。
不要忘了,他是一個返璞歸真的男人。
跟雷軒然在一起,他會自動切入到中二模式,徹頭徹尾的十六歲少年。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是會緊張的。
上輩子這個年紀的時候,裴真人那叫一個純情。
他十六歲認識了沈薇,當時第一次牽手,臉紅了很久。
散步到九點,兩人去了電玩城,玩起了古老的街機遊戲。
裴隱還記得,雷軒然特彆喜歡那種複古的街機,初中時代兩人一起玩過《街頭霸王》,他被雷軒然打爆了,一度留下了陰影。
今天兩人從《街霸》玩到了《侍魂》,又從侍魂玩到了《鐵拳》,還玩了一局很複古的三國誌。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到了十一點半,兩人心裡都明白,是時候分開了。
在他們這個年紀,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得回去給家長一個交代。
走出電玩城,裴隱突然上頭,想來一個吻彆。
雷軒然反應很快,猛地低下頭,使得裴隱親到了她額頭上。
這波誤打誤撞,反而更有意境。
裴隱順勢換著女孩後腰,來個宣誓主權:“軒然,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雷軒然反應很大,用力掙脫後退了幾步,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了:“不行,你從來沒有表白過。”
裴隱深吸了一口氣,如同男高音歌手起範兒,扯開嗓門兒大喊一聲:“雷軒然,我喜歡你!”
這一嗓子,當場吸引了十幾個路人側目。
雷軒然慌得不行,小臉一下子漲紅了:“你……你小聲一點呀。”
裴隱牛逼哄哄道:“沒法兒小聲,愛,就是要大聲說出來!”
“不理伱啦。”
雷軒然漲紅著臉,扭頭就跑。
裴隱一個箭步就攔了上去,一本正經道:“軒然,你答不答應,給個痛快話呀。”
雷軒然忍不住翻起了白眼:“笨蛋,我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
裴隱徹底進入中二少年狀態:“哪裡明顯了,我怎麼看不出來?”
雷軒然氣不出一處來:“你這個豬頭四,人家要是對你沒意思,怎麼會讓你牽手?”
裴隱腦洞大開:“那我就放心了,今晚你睡覺的時候,把窗戶打開。”
雷軒然沒搞懂情況:“開窗戶乾什麼?”
裴隱一臉神秘:“我先賣個關子,反正有個意外驚喜。”
雷軒然好奇心拉滿,依依不舍地打車離開了。
裴隱回到家裡,看見了玄冥四老,也就是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舅舅和舅媽,表弟淩風也來了,表姐淩璐還是一大早從外省坐飛機趕來的。
另外還有老家幾個親戚,一見到裴同學,那叫一個熱情。
畢竟裴隱是全家第一個考上天大附中的男人,在老家親戚心目中,進了天大附中,就等於進了名牌大學,未來肯定是哥哥的屁股頂住弟弟的屁股——肛肛弟!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老媽淩玉蓉裝的那些杯。
淩玉蓉發的那些朋友圈,形成了傳奇色彩。
老家親戚們其實並不知道小神醫是誰,他們隻知道裴隱被天大附中錄取,還有獎學金,在省城得到了一套雙層豪宅。
這種還沒上大學,就搞到一套房子的男人,相當於小母牛的生殖器——牛批!
一家人愉快地吃了午飯,飯後淩玉蓉把準備好的大蛋糕拿了出來。
“妹子,蛋糕不是晚上才吃的嗎?”舅媽冷不丁插了個嘴,以前在縣城裡的時候,舅媽和小姑子的關係就有點微妙,帶著自古妯娌之間的小矛盾。
“是啊,晚上吹蠟燭,切蛋糕,更有氣氛。”二表舅加入了群聊,這位二表舅,綽號二莽子,為人挺實在的,就是有點莽。
“晚上裴秀還得訓練,不回家吃飯。”淩玉蓉說道。
“元旦節都放假了,又趕上過生日,怎麼還得訓練?”二表舅好奇道。
淩玉蓉輕咳了一聲,好像要起範兒。
一看到這招牌動作,裴隱就知道:快閃開,我媽要裝杯了!
果不其然,淩玉蓉說了個刺激的故事:“有件事以前沒跟大家說,今天來的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自從我們家裴秀覺醒靈根以後,一直跟著張劍仙訓練,逢年過節也不例外。”
“張劍仙?難道是我開神?”二表舅驚為天人。
“怪不得裴秀進步這麼快,我們家璐璐上了大學也打不贏他,原來跟著樂山神劍訓練呢,他是不是成劍仙關門弟子啦?”舅媽也震驚了。
“這還用問嘛,開神從來不收徒弟,這都給我哥開小灶了。”表弟淩風牛逼哄哄地接過話茬:“我爸說了,二姑他們家從威遠去蓉城的時候,張劍仙跟著一起去的,早就確定師徒關係了。”
此話一出,親戚們看裴隱一家的眼神又不一樣了。
如今張德開不僅位列蜀山七劍仙,還是新晉紫丹真人,那牌麵之大,可想而知。
反正在親戚們心目中,裴隱給張德開做徒弟,等於老母牛懷上了小母牛——牛批中的牛批。
唯有舅媽還帶著一點不服:“就算給張劍仙當徒弟,過生日也用不著修煉吧,歇一天也沒事。”
淩玉蓉一聽就不高興了:“嫂子,我們的教育理念不一樣。現在的孩子都被寵壞了,小時候不吃苦,長大了一輩子吃苦。”
舅媽還想說,被大舅淩自強一把摁住:“是是是,有道理。”
眼看氣氛有點尷尬,表姐淩璐活躍了一下氛圍:“今天新年一號,法榜該更新了吧,說不定表弟能上榜呢。”
表弟淩風一聽就燃起來了:“姐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每年一月一號中午十二點,法榜都會更新數據,我馬上查一下。”
說完打開手機,進入了法榜APP。
一看之下,表弟愣住了。
家人們看到這孩子反應有點奇怪,也打開法榜APP看了一下,頓時傻眼了。
唯有舅媽很得意,笑得很大聲:“兒子,真給媽媽爭氣,不愧是我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