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氣令東盈雪又欣賞又同情又無奈又生氣。格勒長平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他還不明白,一旦成魔,在“人族”的世界裡就沒有了生存空間,他們恨不得將血魔人被趕儘殺絕。即使萬般討好,人魔終有殊途,即使是至親,愛人,都無法共同生活。即便是那麼疼愛她的哥哥,也如那些無情的人一樣將她拋棄。她永遠記得哥哥說:“我是人,你是魔,我們勢必勢不兩立。二十多年兄妹情分,至今日起恩斷義絕。今日我放你一條生路,若他日相見之時,我定會取你性命,以祭族靈。”
她沒有“哥哥”了,她隻剩下她自己。
這個世界沒有誰會對誰一輩子好,也沒有誰值得永遠依靠,能靠的隻有自己。
在絕情的世界,唯有絕情,才能活著。
東盈雪把守護石丟在地,她舉起劍,說道:“你是時候了斷過去了,成為真正的血魔人!”
“住手”
“不要”
東盈雪話音一落,她集一身內力於劍,刺穿“躺”在地的守護石,碎裂,一道青光劃破天際..........
“那是什麼?”形色匆匆的仕女見天空突現一道青光,她來不及多看,端著熱水急忙趕往格勒夫人的閣院。她穿越焦急的人群,來到一位年輕的醫官身邊,她低著頭,不敢把臉抬得太高,可正好可以看到細黑的血管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格勒夫人的半身。
斯捷左翼突然抽動,發出痛苦地喊叫聲,而且脈相異常非常,童玥的腦門大汗淋漓。格勒長宇聽到聲音破門而入,抓著童玥問道:“怎麼回事?”
“格勒王,夫人中毒太深,胎兒.....和夫人隻能保一個。”
“都要!兩個都要保,你明白嗎?”格勒長宇將憤怒撒在童玥身。
“王,童玥已經儘力了,現在需要王做個決定,若是再晚些,恐怕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了。”
格勒長宇焦慮不安,眉頭緊蹙,堅決地說道:“保夫人。”
“是。”
石在,人在。石亡,人亡。那一道青光帶著一股強烈的力量,將斯捷左翼從艾雯的身體猛烈剝離。當所有人都在為躺在病床的女子著急時,在另一個人族看不見空間,一縷靈,穿過童玥的身體........他打了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