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女坐下時,手臂的抽痛了一下。
“你手怎麼了?”
“沒事摔了一跤。”她的臉色蒼白。
“來人,傳醫官來。”格勒長宇看她額頭冒出冷汗,越發覺得不對勁。
醫官來看過,邪女肩胛骨骨折,這可得要花上很長時間來靜養,格勒長宇責備道:“要不是我今晚剛好過來發現不對勁,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強撐過去了?”
“我以為沒那麼嚴重呢。”
“你以為都這麼大一個人了,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要是突然說間病死了就好了。”她低著頭,想,那樣的話,她就不用覺得愧對格勒長宇,也並不是忤逆了南甫的話。
“胡說八道,有我在,你休想。”邪女的身世很可憐,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曾經為了躲避不公,而故意裝瘋賣傻,又因斯捷城戰亂而顛沛流離。格勒長宇想起多年前,當他還在為攻進斯捷城一籌莫展之時,有一個人來找他,那人自稱自己為斯捷城的長老之一,能夠助他破開斯捷之門。他唯一的條件是,讓格勒長宇好好照顧邪女,護她一生平安。
後來,破城之日,那人便在戰爭中犧牲,格勒長宇派人調查,才得知其中隱情,他答應過那個人,所以從未把這件事告訴過邪女。他把她當成親妹妹一般看待,或許除了信守承諾,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道:“既然病了就不要亂跑了。”
“嗯。”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左翼在做什麼,彆胡來,不然我收回你的通行令牌。”格勒長宇給了邪女一個往來無阻的特殊令牌,除了軍機要處,擁有這個令牌在格勒宮內外皆可暢通無阻。
邪女怔了下,難道格勒長宇知道了血魔人的事情?她道:“不可收回的,你放心,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左翼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我還是多派些侍女過來服侍你。”
“不用了,現在閣院的人夠多了,再說我也習慣了一個人。”
“好吧,行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格勒長宇走後,邪女還是任性地爬起來,左翼估計還在等她的消息。邪女從後門翻牆進了閣院,摸到房間外,見那窗戶上掛著一條絲巾。邪女與左翼曾約定,若是格勒王留宿,就掛上絲巾。看來,左翼今夜難眠了。
下了幾天的雨,終於迎來了晴朗的天氣,一大早氣溫就有些偏高,東郡主的侍女采兒和寧兒趁著主子還沒醒的功夫,偷偷跑出來湖邊納涼,她們還在討論池中哪條桂魚最肥時,突然一搓頭發冒出湖麵嚇散了桂魚,她們定神一看,竟是一具屍體,驚惶失色。
刑律局的人很快介入調查,派仵作前來屍檢時,就被二夫人閣院的小侍女鏡兒認出來,那屍體正式被認為攜款潛逃的犯人,香兒。雖然湖水浸泡過,身材膨脹,臉也變了形,可鏡兒認得她的衣物,還有她手上戴著的,夫人賞給她的玲瓏銀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