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是我的東西。”香兒搖頭道。
“不是你的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櫃子裡?”夏莎逼問道。
“夫人,香兒確實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定是有人要陷害於我。”香兒辯解。
柯曼娜終於開口道:“三夫人,光憑這些東西就定一個人的罪,未免太過於草率。”曼娜的肚子微微凸起,說話、行動也顯得慵懶起來。
“另外。”夏莎翻出一些銀票,道:“香兒姑娘這些銀票你如何解釋?”
“這”香兒支支吾吾,卻始終答不上。
“這些恐怕是以前變賣的收入吧!”夏莎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道:“一個出身卑微,家庭困苦的侍女一個月的收入有多少大家都知道,這些銀票加起來恐怕是她好幾年的收入。而且,銀票開票的日期,恰巧是香兒姑娘定期出去采買的時間。來人,把供詞呈上來。”
夏莎繼續道:“這份,是錢唐銀莊的掌櫃的供詞,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寫明了什麼時間,變賣的是什麼東西,價格多少?人證,物證確鑿,如何抵賴。”
“不是的,掌櫃他誣陷我,事實不是這樣的。”香兒激動地說道,她舉手投足,身上的傷口被拉傷,疼痛難忍。
“你口口聲聲說彆人誣陷你?他為什麼誣陷你?而這些銀票如何得來?”夏莎逼問。
香兒咬著嘴唇,痛苦地低頭不語,這些銀票是她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原來,自香兒跟著曼娜入宮以後,香兒市儈的父母就以為她從此麻雀變鳳凰,希望她有朝一日嫁給達官顯貴,好“光耀門楣”,可是香兒早有意中人,可父母嫌棄書生沒有錢,配不上香兒。
為了能夠在一起,香兒想要掙足夠多的錢,讓書生風風光光地把自己娶回家,同時又要給足父母麵子。她每月有一次出宮采買和兩次出宮探親的機會,她便利用這些空蕩的時間,想找份宮外的差事,彆的工作她時間上安排不來,也不擅長,她被拒絕了無數次。最後,和春院的紅姐收留了她。
香兒在宮中學習舞蹈琴藝,頗為出色,她便在和春院賣藝賺些錢。但和春院並不是個什麼正經的地方,煙花巷柳,香兒也曾遲疑過,可紅姐待香兒不薄,隻是讓她平時彈彈曲,跳跳舞,也不讓客人騷擾她,平時除了紅姐按時結的月錢外,來的客人也很闊綽,給的賞錢也很豐厚,香兒便安心地做了好幾年,打算乾到出宮就不乾了。
每次結錢,積累到一定數額,她便把錢存到銀號裡,換成銀票,方便攜帶。
她去和春院跳舞這件事,她一直都瞞著所有人,包括書生哥哥。因為從和春院裡走出來的女子,沒有人會認為她們是乾淨的。
曼娜眉頭微蹙,她顯然已經察覺到破綻,她道:“辛苦三夫人為此事操心了,據我對香兒的了解,她不是會做這樣事情的人。我希望給我兩天時間,我會將此事調查清楚。”
“二夫人這是不相信我?所以要介入調查麼?”夏莎道:“此事大夫人委托我督辦,我儘心儘力,也已調查清楚,人證物證俱在,二夫人不知道還有何疑慮?可以大大方方提出來。可是,您這樣大張旗鼓地來找我要人,這恐怕有包庇之嫌,後閣也是有規矩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侍女。”
夏莎眼睛一轉,嘴角揚起,道:“而且,香兒本是您府上之人,您這樣介入,不僅漲了小人的氣焰,更把大夫人的威嚴置於何處呢?”
“三夫人未免言重了。”曼娜道:“大夫人統領後閣有方,本是和睦友善,可現在無端生出此事來,鬨得人儘皆知,更應該妥善處理,以儆效尤,但該懲的得懲,要公正、公平不失偏頗,方可堵住悠悠眾口,正綱常。可如今此事尚有疑點,妻家也是怕往後有人因此亂嚼舌根,才想要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用證據做實,隻望不失偏頗。置於夫人所言,恐我會有包庇之嫌,那可刑律局介入調查。當然,我並不是懷疑夫人的調查,而是多方調查,可能會發現新的線索。”
“夫人所說的疑慮到底是什麼?為何不提出來當麵對峙。”夏莎道。
“三夫人,不必著急,隔牆有耳,若是壞人有所防備,取證豈不是功虧一簣?”曼娜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好了,你們二人也不必再爭執了。此事怪我督辦不力,就依二夫人所言,兩天的時間尋找新的證據,若是無法推翻,就按照三夫人的決定來執行處罰,另外,後閣之事不必刑律局牽扯進來,就由二夫人來辦吧。”艾雯道。
“是。”夏莎顯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