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記得了麼?”艾雯再次確認問道。
格勒長平搖了搖頭,道:“在後花園我遇上了你,有人跟蹤你,後來後來我怎麼回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艾雯沒想到格勒長平一覺醒來,卻好像失憶了,忘記了他變身後企圖傷害她和邪女的事情,這是不是和他變身後不認得她們一樣,是一種後遺症?艾雯抓起他的手,將袖子撩開,她指著那個看起來愈合的傷口的地方道:“你不必再瞞我了,我都知道了。”她藏不住情緒,說著說著眼淚欲下。
格勒長平這才明白了鐵鏈的用意,莫非自己又在後花園昏迷了?還是自己他突然緊張地問道:“左翼,你沒事吧,我有沒有傷害到你,你有沒受傷?”他內心慌亂,不知道在這期間發生了多麼嚴重的事。他企圖想要靠近左翼一點點,卻被鐵鏈緊緊扣住。
她見狀,靠近他坐著,道:“我沒事。”可才開口說一句話,蓄了一晚上的眼淚突然就決堤,她抽泣著道:“你就隻是知道關心我有沒有受傷,可我卻害你變成”
格勒長平情緒一下子到達低穀,她都知道了麼?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變化了麼?他道:“告訴我,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最近常常突然昏迷,沒有意識,醒來時不是在閣院,而是在格勒宮的某個角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那個地方的。與此同時,宮中近來發生多起有人被咬死的事件,他生怕自己稀裡糊塗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艾雯很認真地道:“你突然變成葵野道的樣子。”她說的時候,身體有些戰栗,繼續道:“橘黃色眼睛和鋒利的獠牙。你攻擊我們,我怎麼喊你,你都不認識我了。我說長平我是左翼,可你都不認識我了……我好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格勒長平將她推遠,他突然覺得身上的鐵鏈給他安全感,他竟然差點傷害她,他怎麼能不認得她,他怎麼能傷害她。失控感迎上心頭,如果有一天,他完全變成血魔人,也如那樣誰都不認識,失去自己的意識,那他該怎麼辦?萬一他在無意識之下傷害她們怎麼辦?他不想這樣可他卻無能為力……
這段時間他本並沒有閒著,他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對血魔人的記載寥寥無幾,但有一點是確認的,一旦被血魔人咬傷未死之人,會被感染進而變成血魔人,將同血魔人一樣飲血為生,而至今,還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改變這種變化。這樣的事實對於格勒長平而言是絕望。
痛苦和悲觀彌漫心頭,他甚至想要放棄生命,與其那麼痛苦,不如早早結束。可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是弟弟長安。他是長安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若也走了,弟弟還那麼小,他該怎麼辦?
再倔強的格勒長平此刻也難過得流下眼淚,或許終於有人發現了他的偽裝,發現了事實,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解脫。他再也不用一個人去死守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了,那種一早上起來就要欺騙全世界的孤獨感幾乎讓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