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天,所有的初衷變了味道,她的主人希望她撒一點謊來騙取他人的錢財。剛開始她順從了,按照他們給的戲碼去演,可當她看到貧苦的人家拿著一整年微薄的家當來求她保佑生病的兒子的時候,她的良知,隱隱作痛,因為,她分明占卜到,那孩子命不久矣,可她除了用謊言去安慰卻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她給了希望的那家人,終於在頂梁柱的兒子去世後,紛紛服毒自殺。
邪女知道真相後,她一下子瘋了,她仿佛看到了奶奶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從那以後,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她將她的夢告訴了很多人,沒有信她,可她反複的夢見,陰魂不散的追著她。她真的發瘋了,她逢人便道:“劫數將近,劫數將近。”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溜進了藏書閣,她發瘋地翻閱很多古籍,那一頁頁的字迅速的進入她的腦海,揮之不去,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組合,攪得她腦子淩亂,要炸開了。她撞翻了一盞燈燭,星火沿著簾子,燒上書架,窗,還有門直至變成一片火海。
有人發現了她,要抓她以示懲戒,她害怕,拚命地跑,拚命地逃。
斯捷城的人將她趕到斯捷城邊城,不在讓她進城。
就在邊界,她遇到南甫,一個瘸子。
談不上兮兮相惜,可是,南甫對邪女的好,讓她感受到了在這人世間,她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她對他依賴已經深入到骨髓裡去。以至於,當格勒長宇的到來,打開了斯捷城的結界之門,她明明可以擺脫斯捷城的一切,跟著格勒長宇離開,可她終究離不開南甫,她就像她的母親一樣,如飛蛾撲火。為她所愛的人留在斯捷城裡。
直到,當格勒長宇再次來到斯捷城,帶著他的軍隊,騎著真正的白虎再次出現,將她營救。
南甫,那個她深深依賴和愛戀的人,竟然放開的她的手,和他的城池,和他想要守護的人共赴生死。她才明白,他對她,不過憐愛,他們都是這世間孤獨的靈魂。
她曾經真心以為,那是愛情。
可無論是哪一種愛,她都留不住,救不下。她早就占卜到他的死,她抱著他,在她背後失聲痛哭,可他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哭的那麼傷心,更不知道,她早已知道自己的生死。
過往的生活就像是長在心上的胎記。來到格勒城的邪女總是想要忘記過去的種種,可它們總是陰魂不散。
幸運的是,格勒長宇待她極好,視她為妹妹,給了她全新的身份,全新的生活。
邪女從回憶裡出來,繼續道:“另一個失敗的原因,是入夢者已死。”
她陰冷的聲音擠出了“死”字,布禪和格勒長平心中咯噔一下。
格勒長平二話沒說,手握緊劍柄轉身急匆匆走掉,他一刻都不能在耽擱,嫂嫂現在的處境一定危險至極。
他並不全信邪女,畢竟她曾經是斯捷城的,可巫術這伎倆他無法全信。
布禪見狀,也緊隨而去。
邪女從袖中取出一圓盒,她手一擰,翻開蓋子,道出幾片椰子殼,那上邊,有用小刀刻過的痕跡。她細細地數了下,將它們如數放回,搖了搖,掉出來兩片椰子殼,一麵朝上,一麵朝下。隻見她眉間一緊,口中半天擠出兩個字,道:“大凶”。
天色暗黑,布禪和格勒長平帶著一隊人馬策馬而往,忽見路上有一人似乎踉蹌了而行,很是古怪,格勒長平急刹住,問道:“何人在此?”
月光微亮,卻打在格勒長平的背上,那人隻見一個高大威猛的黑影停在自己的眼前,低沉而有力地聲音在質問自己。
她無力但又不是嫵媚地道:“公子,小女遭賊人毒手受傷,求公子相救。”
她好似孱弱的黛玉,話一說完,身子便一軟,將要倒地。
格勒長宇見狀,飛身下馬,來到身邊將她扶住。
她這才看清那來人,眉清目秀,英氣俊朗,她便不偏不倚地軟進他懷中,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原來是你,長平公子。”
“二公子,你認得她?”座騎上的布禪問道。
格勒長平將她略推開,朗聲道:“布禪將軍,她正是我們想要找的人,姑蘇茹媚。”
“長平公子,你可是我的貴人,你怎麼想到要找我了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是這小妮子劫走了格勒夫人。
“原來是你,快說,我家夫人在哪裡?”布禪麵露驚訝之色,從馬上下來,怒氣衝衝來到她身份,手托著劍,分分鐘將要出鞘。
“你家夫人?你是說,我們今天劫走的那個女人?”
“是的,那正是我家夫人,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姑蘇茹媚眼波一轉,對著格勒長平道:“他們找他們家夫人,你跟著瞎參合什麼?莫非,你也認識那女子?”
“她是我嫂嫂。”
“我們劫走的可是當今的格勒夫人,她是你嫂嫂,那麼也就是說,你就是”她說著,偷偷咽了下口水,仿佛撿到了寶貝一樣,她眼裡泛著光,臉狹微微泛紅。
“我嫂嫂在哪?”他眼露眼光,仿佛將月光冰凍。
“沒錯,格勒夫人是我們劫走的。”
布禪寧把著她的手,道:“快說,我家夫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