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娘”兩字,被他叫出了百轉千回的柔情來,未料那被他呼叫的人低頭專心開匣子前麵的扣匙,甚是漫不經心,隻是低低淺應時了一聲當作是聽到了。
“苑娘。”這一聲,常伯樊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幫她去扳那扣得太緊的鐵扣。
他力氣大,一下子就扳開了,等他將將一打開,就見她雙手去探裝在長筒裡的畫像書法,一拿到手裡就轉身迫不及待朝那還沒坐好的老人們走去了。
“外祖父,外祖母,這就是苑娘平日所練所畫的書畫筆墨,還請二老過目。”蘇苑娘幾個小快步就把丈夫甩到了身後,人已走到了方才落坐的兩老麵前。
“快快!”老太爺也很是迫不及待,暫且不想問那孫女婿的話了。
孫女婿的人品智慧,稍後再估量也不遲。
站在老太爺身邊的蘇居甫被老太爺推了一手,啼笑皆非往妹妹身邊去了,朝她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這小囡囡崽崽,說她笨倒也不是,可若是說她是聰慧機智過人,他就是她的親兄長昧著良心也不敢說出這話來了。
“這幅是字。”先看字,字可辨力道、風骨、心誌。爹爹說字是可以練出來的,不一定能從字中看出一整個人來,但一個人無論其字跡是含蓄還是飛舞,皆可從字跡看出其人的風骨心誌來。
含蓄中可含自信定篤,飛舞中亦或含悲涼不定,唯獨字跡的堅定與否,可看出其有的堅韌來。
她想讓外祖父先對她的心性有個底,再來看她的畫。
蘇苑娘的筆跡其實已跟前世不同了,前世她父親評她的字也道含有靈氣,但也曾說過她的字如浮萍,帶著虛無飄渺牽動人心的靈氣,但斷筆之處也如此,整個字它都是飄著的,沒有落腳點。
前世蘇苑娘百思不得其解她爹爹的話,明明每個字的收筆之處她都很用心,落的也很有力,爹爹卻從不改她的評語。
今世不用父親再說,她甚至都不曾想過,在再世提筆的幾日後,明明她的手筆與前世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她的字與畫卻變了模樣,整個意境與前世截然不同。
人不同了,許是字與畫也不同了。
這廂蘇居甫幫著妹妹展開了她先挑出來的那幅字。
見到一一展開的書幅,佩老太爺先是眯起了眼,等到全幅字在他眼前打開,他撐著扶手意欲站起。
佩家父子見狀忙馬上過去扶了他站起,一家三代三人站於了書幅麵前。
蘇苑娘謄寫的是一首長詩。
是前朝的一位佩家祖先流傳於世的一首名詩。
雷鼓羽驚夜,
風嘯似寒刀。
戰馬長嘯去,
金山過白骨……
一長首敘事詩,揮灑成了一幅三尺字。
老太爺定定看了頗久,忽又仔細看了一眼蘇苑娘,轉頭朝佩老爺道:“老三,看不出來啊。”
佩老爺頷首。
是看不出來,這帶冷洌肅殺的一幅字,竟為一個端麗天真的女子所就。
作者有話要說:詩為長篇律詩,隻是我才疏學淺,前兩句花了半個小時才編出來,下麵的一時之間實在是無法編出,就用省略號代替了。羞愧,望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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