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的手又遊移到月的發絲間,指腹摩挲著月的後頸,像是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月隻能壓下心頭的悸動,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淡:“我問了艾利歐,然後借助小櫻的魔力,短暫打開了莊園下的裂縫。”
桃矢的動作一頓。
幾秒後,近乎歎息的聲音落下:“太冒險了。”
月卻不這麼覺得:“我說過,不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就算他知道以桃矢的魔力和本事,能傷到他的東西少之又少,但無緣無故的失蹤就算是懸在月頭頂的刀,讓他怎麼都不可能安心。
兩人分開的時間,多一分多一秒都是煎熬。
桃矢原本攬在月腰間的手臂忽然抽走,轉而抓住了月的手腕。
月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一眼。
桃矢的手指尖劃過月腕間的脈搏,感覺到那細微卻有力的跳動,卻仍舊覺得不夠。
他低頭,唇|瓣貼上那片白皙的肌膚,叼起一小片月色。
月想要曲起手指骨節,身體卻像是被麻痹了一般,完全動作不了。
牙齒磨過的觸感和唇舌的柔軟滾燙,明明是隔著肌膚的,沒有任何魔力湧動的接觸,帶來的戰栗感卻讓月有些站不穩。
他不明白這樣的動作是做什麼,抬手想要推開桃矢,手指下卻是隔著衣服的溝壑,紋絲不動。
月努力挺直腰背,想要抽回手,努力了幾次,未果。
在最後一次破罐子破摔毫無用力的情況下,居然從桃矢的手裡將手腕搶了回來。
月看著自己手腕上新鮮出爐的,泛著血絲的痕跡,頭皮一陣陣發麻。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但這是桃矢第一次在這種地方留下痕跡。
雖然精靈和人類的身體構造並不同,但脈搏、頸部、頭部是共同的要害點,桃矢剛才的動作讓月有一種被猛獸按在爪子下麵啃噬品嘗的錯覺。
這樣的感覺……太過了。
桃矢收斂著略顯急促的呼吸,緩緩開口:“下次再這麼冒險,就咬彆的地方了。”
月:“……”
精靈咬緊牙關,好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形容詞。
桃矢又貼上來,恢複了以往的溫柔,輕輕吻著他:“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離開這麼遠的。”
其實在那道裂縫出現的瞬間,桃矢是可以躲開的。
但是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卻迫使桃矢下意識朝著魔力湧動的地方,向前走了一步。
月含糊著低聲說了句什麼,終於抬起手圈住桃矢的脖頸,兩個人交頸而吻,身下隱約浮現出銀白色的魔法陣。
耳邊的聲音被彼此的呼吸聲所掩蓋,變得朦朧而遙遠,盤旋著不肯落下。
——就連浴室的門被人敲響,門外的人沒得到應答後抬手擰開門把手進來,都沒能注意到。
桃矢無意間眼神虛晃,瞥見了站在門口處一臉麻木,眼睛裡寫著想逃的[桃矢]。
“!!!”
正在接吻的兩個人瞬間分開,桃矢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轉手將月塞進了自己的身後擋住。
門外的[桃矢]:“……”
門裡的桃矢:“。”
“爸爸讓我上來看一下,順便——”今天一天接受某種畫麵太多,被刺激過了頭的高中生表情恍惚著開口,“問問你們今天要不要在家裡住下。”
[桃矢]說完,一想到晚上還不知道會看到什麼東西,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沉聲道:“我今晚去阿雪家住。”
“不用,家裡不太方便。”雖然這樣的場麵實在是太過抓馬,但木之本大律師見過多少大場麵,拿出工作上的沉穩淡定,就像是無事發生一般,“我們在友枝町有地方住。”
[桃矢]憋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個字:“……哦。”
然後身體有些僵硬地朝著樓下走去,眼看著都有些順拐。
沒有重生的高中生桃矢,也不過隻是一個情竇初開感情未明,還沒意識到自己性向的18歲青年而已。
一上來就告訴他,你將來和身邊最要好的竹馬結婚了,還親眼撞見了兩個人在浴室裡接吻——這實在是有些過於炸裂了。
[桃矢]走後,恢複過來一些的月從桃矢的身後走出來,偏頭看向桃矢:“你在這邊有住的地方?”
桃矢抬手晃了晃,手心裡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黃銅鑰匙。
“剛才吃飯的時候出現在我衣兜裡的。”桃矢笑了下,“看來這個世界的艾利歐也是個很靠譜的朋友。”
“你也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了,正好去到那邊住兩天。”
月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你注意到了吧。”
“在這個世界,小櫻成為魔法使之後,哪怕通過了審判,她的魔力卻遠遠不足以維持魔法使和庫洛牌的存在。”
沒有人比月更清楚,月亮的守護者缺少魔力供給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個世界的[雪兔]會隨著[月]魔力的消耗而瀕臨消失。
“也不一定隻能是小櫻的魔力,隻要是魔力強大的存在距離他近一些,也同樣能起到一些緩和的作用。”
這件事還是桃矢在上一世高中時期,從秋月嘴裡聽來的。
“我去偽造一下身份證明,讓雪兔去星條高中教書好了。”
桃矢的眼睛裡明晃晃寫著惡趣味,唇角勾起。
“正好,專業也很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