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了這話身子一震。
老郡王妃的眼神充滿了威脅的犀利，已經不需多問，事情就牽扯到宇文宴的生母——燕貴妃。
她很不喜歡威脅，但又十分懼怕。
太後隻能給方姑姑使了個眼色，方姑姑上前，先把葉輕悠等人帶到一旁。
另有宮女把老郡王妃扶到太後身邊，二人就那麼低語了幾句，果然太後臉色瞬間驟變！
葉輕悠遠遠地看著，雖然聽不清楚二人說的是什麼，但她心底也已經有數。
原本以為陳郡王是燕國的奸細，亦或許從老郡王妃就已經開始……她還真把這個老婆子給忽略了。
此時老郡王妃已經說出燕無卿沒死的事，“……她不僅沒死，還是燕國的長公主，這件事如若被散布知曉……”
不僅宇文宴難堪，梁帝也會很難看。
當初獨寵的妃子，居然是敵國長公主？梁帝如何對朝臣交代？如何對大梁的百姓做交代？
太後感覺心臟都停跳了好幾拍！
“這話不可隨意胡說，你倒是想象力夠絕的，這等閒話都能編出來！”
無論此事是否屬實，太後都不會承認。
老郡王妃軟下來，“是不是實話，您心中有數，我也隻求兒子能保住一條命而已，這對太後來說也不是難事啊！”
“不難？”太後眼眸深邃，“你已經把最後的殺手鐧都擺出來，可見陳郡王犯的事情有多嚴重！宴兒絕對不會同意放過他！”
“那我也隻能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不是我的兒子死，就是你的孫兒亡！”老郡王妃也豁出去了！
太後眼前一黑，顯然被她氣得身子都有些穩不住。
這消息實在震撼，讓她心神不穩，“哀家也隻能試一試……”
“不是試一試，而是要個確鑿的準話。”
老郡王妃軟硬兼施已爐火純青，“至於那個葉家女，她拚死都要逃離郡王府，顯然也知道此事……”
說動宇文宴很有難度，但是先弄死葉輕瑤就輕而易舉了。
太後與其對視片刻，再看遠處的葉明遠與葉輕悠，眼眸中的確多了狠戾之色。
如若老郡王妃所言為真，似乎一切詭異的行為都能解釋的通。
譬如陳郡王為何要燒了陸家府邸；譬如宇文宴為何要把陸家所有人接到王府，一早還讓葉明遠到宮中告狀。
僅這一瞬，太後似蒼老十歲，因為此事如若爆出來，她唯一的弟弟也會被牽扯進去！
太後沉歎一聲擺了擺手，示意老郡王妃跟隨自己到寢殿說話。
她並未召喚方姑姑，獨自起身，拄著一根鳳紋拐杖，就這麼帶著老郡王妃朝寢殿方向行去了。
葉輕悠看到太後和老郡王妃逐漸消失的背影，“太後也不信任您了。”
方姑姑聽到這話，神色繃緊，似乎不太明白太後為何要帶走老郡王妃？
“亦或許是想要深談，你們父女不如就在這裡等一等吧。”
“我想去看看。”葉輕悠直言。
方姑姑卻不允許她動，“不可，太後沒有下令，任何人都不許入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