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審到這個地步,京府尹也糊塗了。
誰能想到還一下子查出點兒嶽家男兒的難言之隱?
“此事誰能證明?小娘子畢竟是個女眷,莫要胡說。”
這畢竟涉及到男人的聲譽,勢必要慎重一些。
葉輕悠看向京府尹,“大人如若不信,可以請太醫們親自診脈看傷。”
京府尹不禁揉額。
這若是真的派人去細查,不是要徹底撕了嶽家體麵,遮羞布都要沒有了?
“甭管是不是他有傷,你害人下藥是確鑿的。”此時太子在堂後突然發聲,擺明了是要偏心嶽家的。
京府尹身子一震,立即道,“對,你莫要混淆此事,這與你下藥無關。”
“無關麼?民女鬥膽,若是大人的閨女要嫁這麼一個男人,大人也會咬牙答應麼?”
葉輕悠並不知道堂後的人是誰。
但能在京府衙聽審,想必不是一般人。
而且此人明顯態度在與宇文宴對著乾,想必身份與他也不相上下,隻有那寥寥幾位了。
京府尹愕然,好似被噎了一塊硬窩頭!
這若是他的閨女,他一定會親手把那個不行事的男人砍死,怎麼可能容女兒出嫁!
這個心思一出,京府尹看向葉輕悠的眼神也頗有憐憫。
那葉明遠好歹也是一個伯爺,居然讓女兒去嫁這樣的一個人家。
“強言狡辯,明擺著是要為自己脫罪。”太子的聲音又響起。
葉輕悠雲淡風輕,但說辭卻重,“我該認的事情都認了,沒做的事情自當不認,若是大梁保護不了被逼無奈的弱者,這律法又有何用?”
“大膽!你竟然敢質疑大梁的律法?!”
“為何不敢?若這律法要我一個走投無路的小娘子命喪黃泉,被迫認罪,我定要到閻王殿去告上一狀!”葉輕悠心中篤定,反正背後有宇文宴撐腰,她索性把內心的不滿說個痛快了。
堂後突然鴉雀無聲。
京府尹懸著半顆心,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決定了?
“大人不是請娘子來審問的麼?不知可否問完了?”常嬤嬤自然知道那堂後的人是太子,而且她的耳音敏感,此時已經聽出來,太子殿下帶人離開了。
堂後也立即有人來通傳京府尹。
府尹心下一鬆,“問完了……”他遮掩著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但小娘子畢竟下藥是真,此錯難免,而且還有很多細節要查清,不如就在府衙留上一晚,明日人證物證全部到齊之後,再審案定案。”
之前還說問完就送回洛寧王府。
此時突然就改口風了?
葉輕悠與常嬤嬤對視一眼,都知曉或許是堂後那個人的意思。
“那就依照大人所說,小女子願意留此一晚,也請大人您能為冤屈者訴一訴苦。畢竟這世上,有太多迫不得已的娘子,幾乎都與我是同等遭遇。”
葉輕悠這話一出,瞬時引得門外聽著的百姓同病相憐,更是有娘子們偷偷抹淚。
若那嶽淩峰真的不能行事,這不是故意害人家?
這人也太不是東西。
和太監娶親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