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蹙眉,“這個時候你還?與我置氣!”
“我怎敢與少主大人置氣!”柳溪話中有話地?刺了一句,反手?拂開了景嵐的手?,看見景嵐痛嘶了一聲,暗忖自己是不?是用力太過,又弄疼了她,心頭一軟,便忍下了想教訓的話
,換做另外一句,“坐下!”
景嵐彆過臉去,也來了性子,“不?要你管。”
隻是她向來是拗不?過柳溪的,話音才落,便被柳溪拉著一起坐了下來。
正當此時,鈴鐺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早發覺傷口有些詭異,“那些箭矢有毒!”
聽見鈴鐺的提醒,景嵐急忙往柳溪身上?的傷處看去。
果不?其然,傷口處的傷肉發青,這是中毒之相。
“還?愣著做什?麼?”柳溪瞪了景嵐一眼,她與景嵐都有《魚龍舞訣》護體,毒液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命,可?鈴鐺不?一樣。
景嵐不?敢遲疑,“金姑娘,你快坐下,我與嫂嫂給你運功逼毒。”說完,她與柳溪站了起來,走到了鈴鐺麵前。
三人盤膝坐定。
柳溪坐在鈴鐺左側,景嵐坐在鈴鐺右側。
“金姑娘,伸掌。”
鈴鐺雙掌左右橫伸開來,與柳溪、景嵐的掌心相貼。
守靜篤,入靜虛。
柳溪與景嵐凝神同時催動氣丹流轉,將內息通過鈴鐺的掌心傳了過去,逼著彼此血脈中的毒液不?斷往傷口處外湧。
她與她的內息如火,灼得血脈嘖嘖生疼,那湧出傷處的毒血更?是蜇得傷口比先?前痛了數倍。
三人強忍痛楚,運轉內息在彼此血脈之中走了三個周天後,確認所有的毒液都逼出了體外,柳溪與景嵐這才停下,各自盤膝運息,將滾動的氣丹漸漸平息了下來。
柳溪先?景嵐一刻睜眼,看著景嵐略顯蒼白的臉,說不?心疼都是假話。
誰讓她就喜歡這個丫頭的傻呢?雖說阿嵐騙她一人犯險,惹她難過惱恨,可?究其原因,也是因為景嵐想給大家?拚一條生路。
還?惱她什?麼呢?
柳溪長舒了一口氣,撕下了一截濕透的衣袖,又撕做了好幾條,起身來到了景嵐身後。
景嵐聽到了動靜,睜眼怔怔地?看著她。
“彆動。”柳溪輕斥,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停滯,很快地?便將布條纏上?了景嵐的脖子,麻利地?紮好了結。
景嵐抿了抿唇,那些梗在喉間的話隻能說一句,“我……下次不?這樣逞能了……”
“逞,儘管逞能,大不?了我這個嫂嫂一起陪你把命豁出去,一了百
了。”略微一頓,柳溪話鋒一轉,“我不?想再披麻戴孝地?跪在靈堂上?……”柳溪這句話說完,抬眼看向景嵐的時候,眼底隱有淚意,“你給我爭氣點!彆讓世人覺得我命硬,入門第一天就克死夫郎,入門之後又克病二叔,還?把最?小的小叔子也給……”說到最?後,她強忍住了那些話,問道:“還?被咬了哪裡?”
鈴鐺聽柳溪這樣說,先?前覺得奇怪的地?方忽然釋然了。
她原是這樣的心思,所以才會事事護著景嵐這個小叔子。世人對?女子最?是苛刻,什?麼錯事都要拉扯女子來扛下些責,柳溪這個寡嫂想必在景氏過得並不?好。
想到這裡,鈴鐺對?柳溪更?多了一分?心疼,便幫襯著柳溪道:“長嫂如母,景嵐你該對?你家?嫂嫂更?好些。”
景嵐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看向鈴鐺。
鈴鐺白了她一眼,“怎麼?我若是有個兄長,也給我娶個那麼有本事的嫂嫂,我隻怕要半夜笑?醒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柳溪忍笑?,“聽聽,金姑娘都比你懂事。”
景嵐抿了抿唇,也不?能爭辯什?麼,畢竟現在是以一敵二,她肯定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柳姐姐,我來給你纏傷。”看見景嵐想要幫柳溪纏腳上?的傷口,鈴鐺先?景嵐一步,把景嵐擠開,“畢竟叔嫂有彆,我來。”
景嵐苦笑?著站了起來,低頭便瞧見了柳溪得意的唇邊笑?意,還?能如何呢?溪兒不?惱她是再好不?過的,不?然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勸慰。
“有勞金姑娘了。”柳溪微笑?點頭。
鈴鐺笑?道:“太爺爺可?是教了我不?少軍中急救裹傷的法子,不?妨事的。”
景嵐也不?敢插嘴,索性再次回到石台子邊。柳溪方才一直盯著這邊,想來定是想到了什?麼?景嵐扶在石台子邊上?,仔細看著石台子上?的雕紋。
雕紋尋常,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可?這石台子上?麵空空如也,反倒是顯得詭異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這個副本快結束了~中場短暫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