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文麵無表情問她:“什麼時候?”
大公主鎮定道:“午時過,你走之後。”
宋初文看著她,也不直接戳破,隻道:“我不是午時過走的。”
大公主依舊淡定:“反正是你走之後。”
宋初文倏然湊近了。
莫名其妙突如其來。
大公主眨了眨眼,離得近了,纖長的睫毛格外清晰。
感覺像是發脾氣的前兆,她裝傻充愣道:“怎麼?”
宋初文理解那藥不好擦,卻也聽不得她滿口忽悠。
“又騙我,你就不能說句真話?”
他逼近,微挑的眉昭示著不悅。
大公主見他如此篤定,立馬變了口供,“那藥,是沒擦,我怕你擔心才……”
“現在擦。”
宋初文感覺自己的口吻有點像命令,與她一合,竟有幾分打情罵俏的味道。
這感覺,好也不好,有點怪怪的。
於是他又加了一句:“那是良藥,用上之後好得快。”
大公主一看他神色彆扭,臉皮自然而然就厚了起來,她裝得成功,臉上的表情嬌羞:“慢慢恢複就好了,為何非要好得快?”
“……”
宋初文不知該怎麼和她說。好得快,少受罪,不好麼?
還是說,她不好意思自己擦?
他幫忙?她肯定會更不好意思……
宋初文退開,站起身。
“擦了藥會好受一些,你若不想擦也隨你,我先出去看看飯食好了沒有。”
說完,他就出去了。
這是生氣了?
大公主從枕邊拿了那藥瓶,猶豫一會兒,擰開。
湊近嗅了嗅,味道清清涼涼的,不難聞。
宋初文在外麵待了半刻鐘的樣子,才又進去的,他鼻子尖,一進去就聞見藥味了。
最後還不是聽他的話擦了,銀子沒白花,心裡頓時舒坦不少。
翌日。
大公主醒過來,見身邊的宋初文還在,且還未醒,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她驚訝又擔憂,趕緊湊過去喊他。
喊了幾聲,送算是有反應了。
大公主忙道:“你睡過了!連著兩日告假,尚書大人怕是不好——”
“他昨天就準了我兩日假,今日不用去衙門。”
宋初文說著,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不過確實不早了。”
他坐起身,又偏頭看她,“今年的秋獵定在後日,你就彆去了。”
去年的秋獵,在九月,今年的秋獵,延後到十一月了。
大公主想到了去年秋獵的時候,那會兒,她跟著去了獵場行宮,還追著宋初文解釋她和蘇墨白沒什麼。
這混蛋又倔心眼兒又小,任她如何解釋,他就是無動於衷;明明心裡放不下她,還裝得挺正派瀟灑。
結果呢,她一說要擺擂台招駙馬,他就坐不住了。
口是心非的人,偏偏她就喜歡。
不過,除了這個讓人牙癢癢的缺點,他好像沒彆的毛病了。
大公主一想到他還會去買藥,唇角不自禁彎了起來。
粗中有細,實在讓人意外。
她突然坐了起來,從後麵將他抱住,一雙柔荑覆在他胸前。
呼吸近在他耳廓,徐徐吹問:“你剛剛說,今日不用去衙門?”
宋初文覺得那隻耳朵燙得厲害,快要掉了似的,他想說話,卻又口舌發乾。
意亂情迷之際,他還記得顧慮她的身子,抵死不從。
隻聽大公主來了一句:“昨日是初次,所以有落紅,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話像是一盆燙水,兜頭澆來,宋初文猛然清醒了。 他看向身下的慕容萱,眼裡蘊著風暴:“你說什麼?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