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任務(2 / 2)

“小...小真奈?”柊真綾像是被五條悟的稱呼給刺激到了,本該給人狡黠之感的狐狸眼眯得彎彎,格外溫和地笑著說:“五條先生,請不要隨便和彆人的妹妹套近乎。”

“好恐怖~”受到威脅的五條悟變本加厲地把頭靠在了少女的肩膀上,像小動物一樣用腦袋蹭著她柔軟的脖頸,“明明是人家平時一直在照顧小真奈,哥哥大人好凶,難不成真綾君是妹控?”

“……”柊真綾努力在孩子們麵前維持著得體的表情。

“夠了。”真奈嫌棄地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五條悟,順便抓住機會給了他一拳——

他上次送她的蛋糕,居然是當地新推出的芥末款,她毫無防備地吃了一口,被辣到狼狽得滿地找水,事後還在盒子的背麵看到了他留下的整蠱紙條。

揮出去的拳頭被五條悟躲開了,真奈咬牙惡狠狠地說:“五條老師,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平時的‘照顧’。”

看戲的眾人感歎:不愧是兄妹,柊老師笑起來的樣子和她哥哥好像,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美,就是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被打中腦袋的五條悟看著逐漸變得可怕的真奈,捂著腦袋,逃到了伏黑惠的身後,“惠,就當是償還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你可要從暴力的柊老師手下好好保護我。”

伏黑惠不想丟臉,卻被五條老師黏得死死的怎麼也走不開,他麵無表情舉起手,“柊老師,把這家夥打死也沒關係。”

想起要在學生麵前保持形象,逐漸上頭的真奈趕緊收斂,同時還要提醒自己笑得格外燦爛的哥哥,“哥哥,夠了,你就彆捉弄五條老師了,你們明明早就認識了。”

五條悟可是咒術界頂梁柱一般的人物,每次重要會議必定在場,真奈就在短信裡隨口提了幾句自己的學生們,哥哥都能記住,怎麼可能記不住經常打交道的五條悟。

無非是想故意戲弄他罷了。可是,她親愛的哥哥不知道,混蛋五條悟的心眼甚至比小時候還要小,就算當時不報複,他之後也一定會找機會加倍報複回來。

這點,真奈已經從蛋糕之仇後,數次想要報複五條的失敗經曆中切身體會到了。

她怕哥哥又因為什麼事和五條悟起衝突,趕緊轉移話題,“哥哥不是說要看我生活的地方嗎,那就趕緊去吧。”

“我們也要去!”沒等她問的哥哥回答,其他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突然出現了好多“哥哥”,真奈有些心累,“好好好,大家都去。”

二年級的學生們隻是在下課途中發現了躲在草叢中的一年級三人和五條悟老師,順便加入進來看看熱鬨,待會還有課要上。於是最後真奈帶著五條悟、哥哥和一年級學生們走向了自己寒酸的員工宿舍。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五條悟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沒想到小真奈的品味是這樣的,你是八十歲的老奶奶嗎。”

真奈惱羞成怒:“閉嘴,還不是因為你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到處搞破壞,高專這邊的人手全都被派去幫助重建城市了。我看你這家夥八成就是故意的吧。”

看著屋內的陳設,三個學生也表示真奈很可憐。

“我還以為自己的屋子已經夠寒酸了,羨慕柊老師的大房子來著,沒想到裡麵居然是這樣的。”虎杖心直口快地說。

釘崎拍了拍他的腦袋,阻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笨蛋,不要說出來啊。”

伏黑惠內心:其實你也說出來了。

看來這一次,連伏黑同學內心都是相同的想法。

真奈已經習慣了平時居住的環境,麵對同情、嘲笑,也隻是平常心應對,這間房子好歹有一百多平米呢,對日本人來說,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還是在東京內,已經算是麵積巨大的豪宅。

但她的哥哥柊真綾顯然不那麼想。

青年平時無懈可擊的表情管理有了一絲龜裂,那張漂亮溫柔的臉簡直可以用“花容失色”來形容,雖然那表情一瞬間就恢複回了頗具魅惑性的狐狸笑眼。

“要不我給真奈在附近買一棟高級公寓吧。”柊真綾心疼地對妹妹說。

真奈婉拒,“不用了,高專位置很偏僻,最近的住宅區有五六十公裡,平時通勤太麻煩了。”

五條悟平時就住在東京著名的富人公寓區,但她不像五條悟一樣,術士可以做到快速移動,每天通勤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就住在校內,平時有什麼緊急任務也好及時趕到。

她怕過度保護的哥哥又胡思亂想,連忙開始趕人。

“哥哥,你趕緊回去吧,最近不是有很多事要處理嗎?”

自從真奈名義上回到柊家後,柊家從高層那邊接到的委托也多了起來,柊家能用的人少,柊真綾忙的時候好幾天都要連軸轉。

因此真奈還以為哥哥會托柊家的人送咒具過來,沒想到他是自己親自過來,她也從哥哥的眼睛下看到了淡淡的青黑。

大忙人哥哥不放心地又和真奈說了很多話,才在自己心腹手下的催促下離開了高專。

真奈送走哥哥回到員工宿舍,發現五條悟已經支開了學生們,甚至還吃起了她烤的小餅乾。

“五條老師,不是說要談論下次的任務嗎?”真奈拿這個散漫白毛毫無辦法,今天下午忙碌的五條悟會出現在校園裡,是因為她和他約好傍晚一起談論下次的任務。

餅乾也是真奈提前烤好的,不過不是為了招待五條悟,而是為了報上次的芥末草莓蛋糕之仇。

不過就像真奈說的,她數次報仇五條悟失敗,已經打算大人有大量的放過他了,那管可能成為罪證的芥末,也被她給毀屍滅跡了。

——哼,才不是因為根本鬥不過他!

至於餅乾,她本來打算留著自己吃,又擔心發胖,剛好送了一半給哥哥,一半拿出來待客,烤小餅乾的手藝還是當初做偶像時為了回饋粉絲才鍛煉出來的。

順帶一提,這裡沒有烤箱,她又是用自己的火烤的。

五條悟嚼嚼餅乾,可憐的小熊被他咬得嘎嘣脆,看起來不像是討厭的樣子,偏又要點評道:“不夠甜,小真奈,下次多放點糖。”

真奈早就習慣了他這副似乎對一切都隨心所欲的樣子,“再甜,你就要成為第一個因為糖尿病住院的咒術師了。話說,五條老師你突然這樣,不會是上頭的人又整了什麼幺蛾子吧。”

“bingo!”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把一塊不小心被烤成畸形的小熊餅乾塞進真奈嘴裡,“獎勵你的。”

“不要拿我的東西來獎勵我。”剛正經起來的真奈,嘴裡被強行塞進了一塊餅乾,被迫含糊不清地說話。

她隻好不滿地瞪著五條悟,把嘴裡這塊餅乾吃完,他這過分親昵的舉動,她已經習慣了。

這男人自由自在的樣子根本不像刻板保守的日本人——這人對誰都是一副失散多年的老友的模樣。

和小時候的他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

“線人說那裡出現了宿儺的手指的氣息,所以虎杖也得去。”五條悟摩挲著下巴說,懶洋洋的語氣和模樣,讓真奈想到了一隻慵懶傲嬌的貓咪。

她摸了摸嘴角,怕還有殘留的餅乾渣影響自己的形象,“然後呢,難不成五條老師要告訴我,你是個公正無私的好老師,乾脆讓剩下的學生也一起跟著去了?”

頓時,五條悟像頭上冒出了小花花,雙手捧臉,語氣蕩漾到仿佛中了一年份的超級甜品自助,“小真奈真了解我,難不成什麼時候當了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他解釋著,“哎呀,人家像小真奈一樣不小心,把任務的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結果被風吹起來,就被進來的惠和野薔薇看見了。”

“我不同意!”真奈大聲拒絕。

她這次真的生氣了,這家夥明明就是故意讓他們兩個人看見的。

“彆這麼生氣嘛,難不成小真奈想獨吞幾億日元的傭金嗎?”

同事生氣的時候有點像快爆炸的河豚,五條老師伸出手指,試圖戳戳她鼓起來的臉頰,看看是不是真的會爆炸。

真奈一把打開他作惡的手,“你明明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五條悟被她弄得沒轍了,他順手撈起眼罩的一角,露出像是被藏起來的珍寶般美麗清澈的湛藍色眸子。

這雙眸子裡正倒映著少女盛怒的模樣,而它的主人揚了揚嘴角,“我可是最強的,放心吧。”

真奈冷靜下來,坐回了椅子上,“我不是怕學生們受到傷害,你也知道,那種人...”她改了口,“那種怪物有多麼惡心,最起碼等他們再成熟一點,再去做這樣的任務。”

“小真奈還是這麼溺愛孩子。”說話的五條悟突然笑了起來。

那雙堪稱神跡的強大六眼,不帶任何親近意味,就這樣注視著她,真奈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他似乎從來沒有征求她意見的打算,而他們兩人似乎也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或許注意到了眼前人的落寞,又或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所以怎樣都好,五條悟的聲音繼續響起,“可是,就算是小真奈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力。”

他走到真奈坐著的椅子旁,俯下身,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曖昧聲音說:

“小真奈應該還沒忘記,自己其實是頂著緩刑犯的身份躲在高專當老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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