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在說話的時候,方流墨正披著毯子往帳篷的方向走。
她聽力好,在團期間有時候得跑國外拍攝活動,因此日常的口語還是能聽懂的。不知道負責人怎麼跟這位成績斐然的混血攝影師介紹自己,隔著不近的距離,方流墨都能隱約聽見她對自己大大咧咧的誇讚,隻是欣賞,並沒有任何的褻瀆玩味。
方流墨飛快扯起唇角笑了下,走進早就準備好了暖風機的帳篷裡坐下來休息,有工作人員急匆匆給她遞來薑茶。方流墨不喜歡生薑的辣味,其實也不太喜歡紅糖,但畢竟也是對方的一番好意,就皺著眉閉著眼一口氣灌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那一碗茶給喝完,方流墨呆愣地坐在屋子裡,還在回味莉拉剛剛那句話。
愛是自由,是無罪的天性,每個人都有享受愛的權利。但如果這份愛帶來的患得患失痛苦已經超過了愉悅呢?
在遇到紀書白之前,她年紀小,情竇未開時對愛情甚至都沒有模糊的定義,甚至當那份溫柔悄無聲息地降臨時,心臟傳來的悸動也讓她一度以為隻是對偶像的崇拜而已。
直到結婚那晚,兩人各自捧著一杯清酒,在她清醒的克製中,在搖曳燭光下向她緩緩走來的身影勾著她的指尖,引.誘她打碎了本就脆弱的一層屏障,不規矩地越了界。蠟燭承載不住流淌開的柔情蜜意,在主人無意的碰撞下熄滅,黑暗向她打開了一座嶄新的大門,素來端莊的高嶺之花帶她墜入欲的深淵。
但在很多的時間裡,紀書白對她的溫柔又隻局限於日常的關懷親昵。近三年的時間來,她們更多是保持著較為平淡的關係。
紀書白性子淡,或許是因為Lily早期的那些事情太雜亂,作為隊長,即使有什麼也常常藏在心裡,很少傾訴出來,讓負能量成為彆人的壓力。
方流墨倒沒有懷疑過紀書白不喜歡自己。
隻是……
一把火要燒得起來也得要乾柴助燃,姐姐時而溫柔到讓她不由自主陷落,時而平靜寡淡的回應又讓她覺得無趣。
她和紀書白基本沒發生過口角,最嚴重的一次差不多也就是現在的冷戰而已,還是方流墨的單方麵。早在她剛下飛機的時候就收到了紀書白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