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午的臉很熱,在說話時又湊近了徐頌聲一些,完全的,沒有絲毫間隙的貼著徐頌聲的額頭。
她甚至能感覺到周澄午的頭發簌簌的摩挲過自己眼皮和額頭。
徐頌聲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這時候站在周澄午身後的臨時經紀人乾咳一聲,提醒:“時間到了,下一位啊。”
周澄午迅速身子後仰坐回正常姿勢,同時鬆開了徐頌聲的手。
但在做完這些事,他仍舊很眼巴巴的望著徐頌聲:“姐姐不會拋棄我的吧?”
徐頌聲:“……”
她隻是片刻沉默,周澄午卻顯然誤會,神色立刻變得更加委屈,作勢又要貼過來——站他身後的臨時經紀人使勁兒咳嗽,差點把自己給咳破音。
徐頌聲拿起那張被簽滿名字的專輯,歎氣,說:“不會的,我是你的單人粉絲。”
走出體育場,徐頌聲看眼時間。
時間還早,她去了就近的一家炸雞店吃炸雞。在等待炸雞上桌的間隙裡,徐頌聲試著在網絡上搜索周澄午的名字。
結果卻搜出來好幾個同名同姓的其他明星。
徐頌聲翻了十來頁,才終於找到一篇報道他們團的小報新聞。但那條新聞配圖也拍得模模糊糊,徐頌聲把配圖放大找了半天,才在人群後麵的角落裡,看見了一個疑似周澄午的身影。
連正臉都沒有露出,隻是一個很模糊的半身側影子,暈染在邊角的陰影裡。
如果不是徐頌聲有意去找,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張合照上還有周澄午這個人。
她把那張照片放大,然後雙擊,雙擊後圖片變回原樣,隨後徐頌聲又將圖片放大。
重複著這樣毫無意義的行為,徐頌聲又歎了一口氣。
她有點發愁,因為周澄午這個男團看起來不太像會紅的樣子。
不僅團不會紅,而且整個團隊策劃,看起來還在有意無意的將周澄午邊緣化。
但凡周澄午有個學曆,或者公司再靠譜一點,徐頌聲也不至於這麼愁。
她前幾天才被柳嘉抓著做了一頓科普,覺得自己現在這種心態,應該就是所謂的‘媽粉’。
不過以徐頌聲和周澄午的年紀差,叫‘姐姐粉’倒是更加貼切。
*
徐頌聲前腳剛走,後腳周澄午就變了臉。
熱情開朗的笑容迅速退場,他兩手抱著胳膊往後一靠,轉過臉,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前麵那幾個‘隊友’。
那幾個原本還在敬業媚粉的大男孩,忽然十分同步的渾身僵硬。
距離周澄午較近的兩個成員直接麵色漲紅,出現了過度呼吸的症狀。
等級差過大的信息素,甚至不需要特意針對,隻需要流露出些許敵意,就能讓敵人暈眩嘔吐。
站在周澄午身後的‘臨時經紀人’再度乾咳,一隻手搭到他肩膀上——他咳嗽得太用力,這回是真的破音,嗆到自己後反而真的咳嗽起來。
周澄午起身,伸懶腰的同時,若有若無釋放出去的信息素也跟著收回。
他說:“我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臨時經紀人捂著自己喉嚨,悻悻:“也行,也行……”
周澄午往後台走,臨時經紀人也跟著。
小糊團不配有獨立的休息室,隻租了一間的化妝室也兼職著休息室的作用。周澄午進去後臨時經紀人立刻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當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周澄午懶洋洋躺到沙發上,手指搭上脖頸間的黑色抑製環——臨時經紀人霎時臉色大變:“你要乾什麼?!”
周澄午抬眼看他,嘴角翹起一點笑容的弧度。
遲緩的意識到周澄午並不是要摘抑製環,這約莫隻是一個壞心眼的玩笑。
臨時經紀人訕笑,轉移了話題:“神父說過,尋找抑製劑基因樣本的事情必須低調,不能引起任何其他勢力的注意。”
“你挑的這個身份本就過於敏感,更應該隨時注意隱藏好自己的信息素。”
這本該是很嚴肅很重要的事情,適合用嚴厲告誡的語氣來說明。
但是他清楚麵前少年的來曆,遂連訓誡都說得弱氣而委婉。
周澄午仰麵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頭也不抬的問:“其他懷疑對象呢?”
臨時經紀人回答:“其他懷疑對象自然有彆的信徒在努力調查,等確認了真正的基因樣本身份,神父才會傳達下一步指令。”
“這也是在幫助你們——你的發情期不是快到了嗎?”
他目光隱晦掠過少年脖頸上的抑製環,道:“能給你用的抑製劑,剩下的分量已經越來越不夠用了。”
他本以為周澄午至少應該對這句話有所反應。
但周澄午隻是躺在沙發上繼續玩手機,連眼睫毛都沒有眨動一下。
他唯一動的隻有手指,飛快敲擊著屏幕鍵盤,似乎在和什麼人聊天。
手機屏幕的光投落到周澄午臉上,臨時經紀人看見少年臉上揚著非常活潑晴朗的笑容,好像在折騰什麼他很感興趣很喜歡的東西。
一條藍鳥私信經由周澄午手機發送了出去。
【周澄午:姐姐,已經走了嗎?】
【周澄午:可憐貓貓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