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皖麵上不動聲色,仍裝作在仔細查看皮毛,心裡卻是狂喜的不行。
“嗯,想來你也沒有說謊,那我就買了這個!”說著從懷裡摸出來三塊銀餅放下,拿著雪狐皮離開。
懋西,看來要儘快啟程前去了。
還沒有出來市場,就見街道上亂哄哄的,有幾個人正在抓人,薑皖正在疑惑,隻見塔木被許多人圍著站在一旁,每抓過一人都要讓他確認一番。薑皖知道他們是來捉自己的,此時她慶幸自己又重新喬裝了一番。薑皖抱著那皮毛,隻能繞了那市場一圈才得以躲避開來塔木的爪牙。
“讓開讓開!”薑皖慌忙隻聽見街道上一陣嘈雜,她回頭看去,隻見一輛雙馬拉著的華麗馬車向著這邊衝過來,毫不顧忌這是人多的街道,宛如在無人之地。
中間的百姓慌忙閃到一側,一瞬間熙攘嘈雜的街道中間空了出來。
薑皖也忙閃到另一邊。
“母親……”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被撞到在地,一時間爬不起來,又被急著躲避的人踩了幾腳,一雙小手更是沾滿了血跡和灰漬,血肉模糊不忍直視。
眼看著馬車就要駛過來,那孩童還是趴在地上大聲號哭,不見她的父母親上前。
那馬車上的車夫也看到了前麵的孩童,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薑皖一個箭步衝上前,抱起那個孩童滾到一邊,馬車緊接著從身側駛過。
薑皖深深呼出一口氣,看著那華麗碩大的馬車皺眉。
然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隻聽一聲慘叫,薑皖抱著孩子走過去,隻見馬車下躺著一個老嫗,鼻子和嘴巴裡都流出鮮血,肚子被壓得變形,老婦人眼睛睜得老大,仿佛在死死盯著馬車上的人。
薑皖心
裡一驚,忙捂住懷裡孩子的眼睛,周遭的百姓隻是站在一旁小聲議論,卻是不敢高聲言語,更是沒有人敢上前質論。
“怎麼了?”隻聽馬車裡一個懶懶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雙白皙細嫩的手掀開一側的小簾子,一張美麗妖媚的臉露出來,她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接著目光掃到了馬車下被壓死的老婦人。
“一個不長眼的老東西擋路,被壓死了。”車夫冷冷的。
妖媚女子有些慵懶地打了一個嗬欠,嗤笑一聲,“不就是個賤奴嗎?停下來乾什麼?我可是還急著去城主那裡呢,耽誤了,你負責?”說罷,仿佛跟個沒事人一樣散下簾子。
車夫一聽,重新拿起韁繩就要重新駕馬。
“等等!”薑皖忍不住大喊一聲。
那車夫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薑皖。
那個妖媚女子重新掀開簾子,看到薑皖,眼神帶著鄙夷和不屑,“你是什麼東西?敢攔我?”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公然壓死人而不顧,還有王法嗎?”
那女子好似聽了什麼巨大的笑話,大聲放肆笑起來,“哈哈哈,王法?”隨後眼神一凜,“你要是再敢攔我,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王法!走!”
車夫也不管薑皖,一甩韁繩,前麵的兩匹馬立即開始奔跑,薑皖一驚,迅速閃到一邊,在這遼胡,果真是又讓她長見識了,如此草菅人命,視法律為無物,這樣的國家能立國,卻是不能長久治國啊。
“娜螽,娜螽啊。”一對夫婦哭著跑過來,薑皖懷裡的孩子看到自己的父母親,又重新大哭起來。
“你們是怎麼做父母的?知不知道孩子剛剛有多危險?”薑皖輕聲責備。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二人就要給薑皖跪下。
薑皖忙扶起二人,“不必這樣,把孩子看緊比什麼都重要,原不知,這馬車上的人竟然如此猖狂!”
“這是城主的小妾,最為受寵,像這種當街衝撞的事情已經不止是第一次了。”女人有些憤怒。
“難道就沒有人管?”薑皖皺眉。
“誰敢管?這個城主本就來曆不小,百姓被壓死了也就隻能是白死了!”那女人搖著頭。
薑皖忍不住唏噓。
“先生不是這裡人?”男人問。
薑皖回過神,“哦,沒錯,我是來這裡買馬的。”
“這裡哪裡有什麼好馬,先生要是買馬還得要去後方的大草原啊。”因為薑皖救了他們的女兒,二人倒是熱心。
“我也是第一次來,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
男人一聽,忙說,“先生不要擔心,懋西有一個叫都鐸的,他是有名的養馬馴馬大師,先生拿著這個信物前去,一定會買到好馬的!”
薑皖驚喜萬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她接過一塊青銅符,上麵刻著“鐸”字。
懋西,還真是有緣,看來她這次必然要去了!
“如此就多謝了。”薑皖萬分激動。
“謝什麼,先生救了我們的女兒,我們才應該道謝。”夫婦二人拱手道謝。
薑皖處理好後便急忙趕回客棧,這裡已經不宜久留了,需要趕緊帶著黎疏和那狼孩離開。
“黎疏,我回來了!”薑皖推開門大聲說,但是薑皖卻驚訝地看著屋子裡的混亂情況,黎疏倒在地上,茶碗杯盤都被摔在地上,而狼孩的蹤影卻是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