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皖,你千萬不能有事,不能拋下我。”
什麼世間榮辱山河無恙,黎民百姓萬安,於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綴玉還沒有走,她要親眼看著薑皖死去,看著陸之行等人痛苦。
薑皖得病的消息傳遍了薑府,隻是沒有明說是什麼病,可是眾人發現異常,開始調查的事情卻沒有外露,且現在任何一個人出府都會受到監視。
薑府的人並不多,調查起來更是容易,很快,黎疏就查到近來入入府的人隻有一個叫小秋的女子。
管家想起小秋,“這個女子很奇怪,有時文文弱弱,有時那眼神看著啊,怪嚇人!”
聽了這麼一句,黎疏頓時驚覺了,看來這個叫做小秋的女子也不簡單!
有了這個線索,再往下調查可就簡單多了,一明一暗,他們還是占著有利位置。
夜深了,雨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滴滴答答惹人心煩。
第二日,天微微亮,白薇就跑來了,看著一夜憔悴許多的陸之行,她心裡突然有些不忍。
聽著聲響,陸之行轉頭,“怎麼樣?”
陸之行聲音沙啞,眼睛充血猩紅。
白薇再三張口,這才說:“這碗有問題,隻怕是染了時疫的人用過,而且,裡麵殘剩的藥汁裡的確是有息脈散,碗壁上也有尚未完全融化的。”
這番話明了。
陸之行聽了,拳頭不自覺緊緊握起,是他親手喂薑皖喝藥,親手喂她喝下有毒的藥!
心像是被什麼緊緊抓住,縮的厲害,喘息困難不已,胃部往下墜一樣,一陣惡心襲來,陸之行乾嘔不已,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頓時沒有了神采。
白薇見狀,也是難受,“陸之行,現在不是你難受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找出背後之人。”
懊悔緊緊裹著陸之行,他忍著強大的悲痛,“黎疏已經查出來了,最近進府的人隻有一個,已經秘密監視起來了。”
綴玉此時忙著和眾人一起忙著收拾屋子,聽著其他人的討論,知道薑皖已經重病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手裡的雞毛撣子在她手裡上下揮動,輕快了不少一般。
隻是她不知道,她已經在嚴密的控製之下了。
桃依也沒有了乾活的力氣,薑皖倒下了,她也覺著失去了半條命。
長戈自然也是好受不到哪裡去,陸之行現下也是如同失了魂魄,桃依又是這個樣子。
“不是讓你盯著那個小秋的嗎?你來乾什麼?”桃依現在對誰也是沒有好語氣。
“二皇子和黎疏在那裡盯著呢,我抽空來陪陪你。”
桃依瞪了長戈一眼,“我不用陪,我告訴你,要是讓那個人逃了,我饒不了你!”桃依手裡抓著樹枝揮舞著。
長戈揉揉鼻子,偷偷看了眼桃依,“不如現在把她抓過來,審問一番,你也不用這麼著急,事情不就明了了嗎?”
桃依拿起樹枝在長戈頭上敲了一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傻了?現在把她抓來她能承認?我們什麼證據也沒有!”
“也是!”雖然他們觀察到小秋的異樣,終究是沒有什麼能夠擺在明麵上的證據,貿然把人抓起來,隻會打草驚蛇罷了。
桃依卻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動不動,努力回想。
“我那日餓了,回來找吃的,發現廚房就不對勁……不行,我得去看看!”說罷,也不顧長戈還在這裡,拔腿就往廚房跑。
留下長戈一人在原地摸不著頭腦,“怎麼還餓了呢?”
桃依到了廚房,回想著那日廚房聲響所在地,可不就是在陸之行熬藥的地方嗎?桃依站在那裡,低頭尋找了一番,期望能找到什麼,隻可惜,地麵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桃依無奈站起來,她的目光投到一側的架子上,上麵堆了好多碗,桃依突然想起那日她進來是往這裡看過的,她記的清楚,那一日,這一側隻有一個碗,桃依終於知道,此人就是來故意放那個染了病氣的碗,好讓陸之行親自端著喂給薑皖,神不知鬼不覺。
隻是那人大概還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既已經確定那日這裡的確是有人的,桃依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就知道吃!竟然就這麼放過了她!”
若是當日自己早點發現,再查看一番,今日也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桃依按著那日情形,想著若是門口來人,躲在哪裡才能不被發現,她轉過身身,正好借著一個空隙躲進了櫃子和牆壁中間,原來如此!
這裡正好有一人大的空間,桃依正悔恨的厲害,覺著腳下似乎是有東西,硬硬的,抬腳一看,頓時喜出望外,老天有眼,她的腳下竟然是一塊玉佩!
旁人不會閒著來這夾縫裡,必然是那個下毒之人的,許是當日她太緊張,掉了玉佩也不知道。
狐狸有尾巴,總是會露出來的。
桃依蹲下去,撿起那塊玉佩,倒不是一塊多好的玉佩,上麵已經有了幾道不淺的裂痕,想來也是不知道掉過多少次了。
桃依翻過玉佩,一個“綴”字赫然入目。